Bestministar

【林秦】服软

＊无逻辑

＊迟钝的猫猫和别扭的林涛

＊里面断案过程纯属瞎编 请不带脑子看（欢迎纠错）

  “滴”——电话响起，秦明拿起手机，屏幕上“于简”两个字明晃晃在他眼前亮着。又来了，秦明揉揉眉心，他犹豫再三，还是接下了电话。

  “小秦，有空吗？”

  秦明刚想张嘴说他没空，但他实在不会拒绝人，只好以缄默作为回答。对方“喂”了好几声，秦明挂也不是，不挂也不是，就这么僵持着，直到他被对方锲而不舍的态度弄烦了，才轻飘飘说了一句:

  “还好，怎么？”

  “哦……我就是想请你吃个饭，别拒绝我呦，上次我可是帮了你大忙。”

  秦明变得更加无语，几度哽咽涌在心头，对方黏黏糊糊的语气激得他一身鸡皮疙瘩，他忍住内心莫名其妙的恶心。

  可对方之前确实在一起拖了很久的酒吧杀人案上帮了他的大忙，解决了他的瓶颈，他又把自己的拒绝咽下去。

  “随便。”

  “那就这么定了，你看下周一晚上八点m市酒店怎么样，到时候给你发房号。”

  秦明隐隐觉得不对劲，可要挑错却也说不上来，最终很闷很闷地回复了一个小小的嗯。

  刚放下电话，林涛就冲进来，手里还拎着一袋苹果，挂着水珠，他的手滞留在半空，嘴角本来的笑意也尽无。

  “他又找你？”

  “呃……嗯。”

  “干什么？”

  “吃饭。”

  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，林涛脸一下子臭起来，“哐”一声，苹果被摔在台子上。

  林涛眯起眼睛，语气里带着逼迫的味道，秦明震慑得一下子喘不过气，下意识地回答。

  “不许去。”

  林涛靠近秦明，危险地捏捏他的后颈。秦明不知道林涛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，他不过是答应对方吃顿饭而已，于是他很无辜地举举手机，说道: 

  “我答应了。”

  “你——”

  林涛嗓门拔高，他马上变得暴跳如雷，一双怒眼瞪了对方半天，才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:

  “没有底线。”

  今天是星期一。天无征兆地下起了小雨，连绵的细雨与低沉的气压无不透露着梅雨季节的来临，什么都是黏黏糊糊的，粘着一层滑腻的薄膜——是秦明最讨厌的天气。

  不过现在他显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雨景，他翻着一本社会心理学的书，里面的内容很有意思，但发现自己不能全神贯注地投入进书本里面。

  这是个不常见的现象，秦明乱了手脚，他努力地睁大眼睛，徒劳地认为这样可以集中自己的注意力。还是失败了，他想着，默默地把书本合上。

  秦明不明白是什么扰乱了他的心思，是最近李大宝一直来叨扰他工作上的事情，还是前两天做的肝脏剖片没有处理得十分完美。

  都不是。秦明罕见地垂着头认真思考这个问题，那只剩下一种可能性，秦明有些懊恼，也有些疑惑——他不得不承认，林涛跟他冷战了。

  秦明完全不理解林涛的做法，也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，以至于让林大队长咬牙切齿地说出几个字“没有底线”后，愤愤地往外走。

  照理来说面对这种侮辱人的话，秦明应该感到生气才对，可他只是愣愣地看着林涛发完脾气后，心里升腾出匪夷所思四个大字。

  相比于感性地处理问题，秦明多年来几乎都是理性地分析，他认为工作上能用思维逻辑来解决这些问题，那么情感上也可以以此类推。

  因此他认真专注着咀嚼这四个字，没有底线，秦明是想反驳的，他认为自己是个有原则有纪律的人，不会因为私事而去耽误公务。

  他不喜欢迟到，不喜欢聒噪的环境，不喜欢能力不足的人……秦明紧锁眉头，确实他不喜欢很多事情，但不会过分苛求，就像李大宝第一天迟到。

  他讨厌，也仅限于讨厌，最多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外，只要不影响大的方向，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颇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。

  是他这种淡然的态度让林涛厌恶吗？秦明摩挲着下巴，不太可能，秦明断言。

  林涛是除了李大宝外唯一的朋友，如果受不了自己，这么多年相处下来，不可能最近才爆发。

  那又是什么地方惹到林涛了吗？应该也没有，毕竟冷战前一天林涛还欠嗖嗖地要求秦明跟他一起去吃小龙虾。又一根手指被扳下，秦明叹了口气。

  “老秦，有案子。”

  李大宝风风火火跑进他的办公室，就看见这座大佛拿着本书一动不动，周围的低气压把李大宝吓得大气不敢喘，愣是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又问了一遍。

  “老秦，听到了吗？”

  “听到了，出勘现场。”

  秦明不耐烦地扭了扭脖子，拎着西装外套就往外走，眼神狠得不像是出勘现场，更像是参加某个人的葬礼，至于是哪个人，李大宝不用想也知道，可她不说。

  “林涛呢？”

  秦明坐着李大宝的迷你小吉普，小路上都是石子，弄得秦明说三个字都断断续续的。李大宝知道秦明实在是忍不住，毕竟他们俩已经十多分钟没讲话了。

  “说是提前去现场查看情况了。”

  “哦。”

  秦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，正襟危坐着。李大宝看他那别别扭扭的样子，再回想林涛提前去现场，十有八九就是秦明和林涛不和了，李大宝叹了一声，打算结束了问林涛。

  赶到现场的时候人十分多，听说是一个男明星不慎从m市酒店天台坠落。秦明看到尸体的时候脸色微微泛白，李大宝看他的脸色，拍了拍他的背。秦明清清嗓子:

  “不用穿鞋套了，人员走动的太多，现场的足迹基本没什么价值了。”

  他越过警戒线，就看见一具放松姿态的尸体呈大字形摊在地上。周围的人群十分嘈杂，秦明皱了皱眉头，他浅层次地看了下尸体。

  “怎么样？”

  林涛赶过来，神情里都带着严肃，秦明轻微地努了努嘴，抬起受害者的胳膊，又弯了弯他的小手指。秦明一言不发，沉思了一会后又捏了捏对方的小腿。

  “身体伴有尸僵，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三小时到五小时前。”

  李大宝大体观察了一下，摩挲着下巴望向秦明:

  “头部有星芒状伤口，并且颈部有钝器撞击的痕迹，基本可以排除自杀的可能。合理怀疑有可能是他人打击他的后颈，导致死者坠楼。”

  林涛也一言不发的看着尸体，陷入了沉默。人群还在继续吵闹着，伴随着时间的发酵，人越来越多，连外围的警察都有心无力，林涛望了一眼人群，扶了下额头:

  “上级告诉必须在四十八小时内破案，否则对社会的负面影响不堪设想。”

  “我知道了，你帮忙把尸体抬回去。具体的死因会在解剖后作出解释。”

  秦明看见林涛张张口，似乎想说什么，然后又缄默不语，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。秦明懵懵地看着林涛略扭过去的头，很快他又想起对方说的那句话，心里突然变得没滋味。

  这时小黑刚从酒店里小跑出来，手里拿着一把锤子，说道:

  “在酒店天台的一处很隐蔽的角落里发现的。”

  回去之后，秦明就和李大宝一头钻进解剖室，即使秦明花了点心思寻找林涛的身影，但最终在门口看见林涛背着他抽烟，整个人松松垮垮站着，丝丝烟缕缭绕在他的头顶，显得颓废沮丧。

  秦明变得更不解，到底自己做了什么事情？正当他发呆时，换好衣服的李大宝瞥瞥林涛，又看看秦明，叹息一声。于是她拍拍秦明的肩膀，把走神的秦明拍清醒。她歪歪头说:

  “东西准备好了，进去吧。”

  “嗯。”

  秦明像猫儿似的耸起肩膀，走进解剖室的时候他最后看了一眼林涛，依旧没什么变化。好吧，秦明想，等他什么时候想说再说吧，他摇摇头，投身到工作中。

  “啧啧，这个男明星身上怎么有这么多淤青。”

  的确，眼及之处满身狼藉，紫的红的青的，叠加在一起，不像是约束伤，更像是……秦明清点着暧昧的伤痕斑迹。

  “SM。”

  秦明言简意赅，眼里霎时出现化不开的云雾。李大宝对于秦明的回答早就没了大惊小怪，而是继续检查起死者的身体。

  “你看这里，有一处纹身。”

  李大宝指指尸体大腿内侧的黑色字迹。秦明皱起眉头，用指腹反复按压在纹身那处。“YJ？”秦明神情凝重起来，似是想到什么，手上的动作也停滞了一下，他怔了一会，才喃喃自语道:

  “难道是他？”

  出了解剖室，秦明直接往林涛那里赶，心里那些不安与恐惧似乎随着自己的脚步越来越大。他抚摸着心脏，此刻正强有力地跳动着。

  似是早就知晓秦明的来访，林涛直接在白板上用记号笔勾连出一个人的名字，接着笔很慢地勾出对方曾经的身份。秦明瞳孔一怔，他不相信地愣在原地。

  “于简，原是死者的经纪人，于去年因个人原因辞职，现在做的工作是——调教师，当然，为了掩盖身份，他一般在酒吧里当调酒师。”

  “根据查到的结果显示，死者于凌晨一点进入对方的房间，三点时两人一起坐上了电梯，去了天台。”

  “至于后续——”

  “你早就知道了，林涛。”

  秦明恍然大悟，他由先前的震惊到后怕再到生气。今天刚好是星期一，秦明查看手机上的日期，又想到对方给他的，不清不楚的邀请，一阵阵恶寒爬上他的背脊。

  如果是这样，那么之前林涛的那股无名火有了原由，说明他很早就查过这个人的信息了。可秦明很委屈，林涛明明知道，为什么不告诉他。

  “如果今天那个人没死，那我会死吗？”

  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
  秦明眼里氤氲着泪花，眼眶被热度熏得红通通一片。林涛想转过头不去看他，但还是被打败了。他走近秦明，慢慢地把他抱在怀里。

  “不会的，我会保护你。”

  “本来我想告诉你，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，总感觉心里酸酸的，胀胀的，我……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，所以就打算今天告诉你。对不起，老秦，我错了。”

  林涛顺着他的头发，心里也不免为自己冒险的计划而暗暗痛斥自己。秦明很快恢复冷静，他浅浅吸吸鼻子，一双泪眼仍然朦胧着。

  李大宝刚好拿着痕检科给的DNA报告往林涛这赶，就看见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你侬我侬。李大宝虽然想自戳双目，她还是默默流泪坚持职业操守。

  “DNA结果出来了。”

  “好了，亲手捉住他，好吗？”

  于简坐在刑讯室里，他要求秦明来审他，林涛见其软硬不吃，只能硬着头皮，把秦明叫进来。秦明一开门，于简的眼神就直勾勾地盯着秦明，气得林涛直把本子拍在桌子。

  “我警告你！这里是警局！对警察放尊重点！”

  于简勾起一抹哂笑，他手上的手铐弄得作响，同时望向秦明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。他上下打趣地打量秦明，然后开口说道:

  “不愧是法医，这身材比那小子带劲多了，你说，如果在你身上留痕，会不会美的像一朵浓郁的玫瑰，又像一朵高冷的水仙，啊，光是让我想想就硬了。”

  秦明咬着后牙根，一言不发。而林涛却不似之前那样暴动，他冷冷地笑了一声，好像无事发生。

  只有秦明知道，这是休眠火山爆发的前兆。他扯扯林涛的手，先开口道:

  “说，杀人动机。”

  秦明叫林涛出去，林涛火气正大，秦明坚定地跟他说会处理好后，多年的默契让他作罢。

  于简最后发现怎么调戏秦明他也不恼，只是悲悯冷漠地瞧着他，最后拗不过，说出了杀人动机。

  “那贱货居然想去告我性虐待他，说什么宁可自己跌落神坛也要把我送进局子，那不是开玩笑呢吗？”

  “所以我就提议去天台说，我工具里有一把有点分量的锤子——当然是真锤子，他越说越让我来气，我一时冲动，就趁他不注意，在他后颈上砸了一下，不重，谁知道他居然掉到了楼底下，还好当时没人。”

  秦明了然点头，他不经意地把双手撑在桌子上，身子向于简那边微微倾斜，他诡异地笑了笑，声音压得很低很低，跟蛇吐芯子一样。

  “如果你想，我可以把你的手筋挑掉，不需要的手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。”

  审完后，秦明累得虚脱，林涛正站在门口等他，他一个不留神，跌在对方怀里。林涛粗热的气息打在他的下颚处，他听见林涛很郑重地说:

  “对不起，秦明。”

  秦明吓了一跳，挣扎着想从他的怀抱里逃脱。林涛环得更紧，又有点委屈地说道:

  “你听我说完嘛。”

  “我好像，特别特别喜欢你。”

  林涛拱拱对方的脖颈。

  “特别特别。”

  秦明累得眼皮子抬不起来，他只迷迷糊糊地听见什么喜欢，于是他大脑宕机，也硬生生憋出三个字:

  “我也是。”